蘆
葦
的
清
香
過去，每逢端午時節(jié)，家家戶戶都會包粽子。我的家鄉(xiāng)，家家除了早早備好糯米、紅豆、綠豆、紅棗等食材外，便是預先備齊粽子最好的包裹材料蘆葦葉了。
我小學三年級時，臨近端午的那個周末，母親給我布置的家務是采蘆葦葉。我起了個大早，手挎柳條編織的長腰籃，腳穿長筒雨靴，踩著羊腸小道草尖上的露珠，一路直奔家鄉(xiāng)的大池塘。
大池塘由并列的兩個小池塘形成，左低右高，左邊的叫“下塘”，右邊的叫“上塘”。春夏時節(jié)，塘邊，柳色青青，艾草葳蕤，花兒灼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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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塘，一泓碧粼粼的水，清徹晶亮。水面上，鵝鴨游弋；水下的魚兒不時打著水花，躍出水面。幾塊青石板從岸邊伸向水面，勤快的小媳婦們來這里淘米洗菜。
上塘，天然形成了一大片沼澤地和淺水灘，常年淤積著黑油油的塘泥，十分肥沃，上面長出了大片大片茂密的蘆葦。晨風徐徐，蘆葦在微風中輕輕搖曳，沙沙作響。
伴著悅耳的鳥鳴，我走向葦叢邊，霎時驚得野鴨四處逃竄。陽光斜照過來，起伏的蘆葦那纖長寬厚的葉子，一半被照亮，一半成了暗影，斑斑駁駁，如同碧玉，泛著柔和的光芒。我興奮地鉆進蘆葦叢中，挑選又大又完好的蘆葦葉，一會兒工夫，就采摘了滿滿一籃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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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當準備上岸回家之時，我忽然發(fā)現(xiàn)在陽光照耀下，不遠處的水草邊，聚著幾塊鵝卵石一樣的東西，正一閃一閃地泛著亮光。我頓時忘記了勞累，放下籃子，箭步跨上前去，定睛一看，嗬！原來是一窩鴨蛋！共有五個，三個深綠色的鴨蛋略小，兩個淺黃色的鴨蛋略大。這發(fā)現(xiàn)，讓我驚喜得不由自主地“哇”了一聲，我小心翼翼地將這些鴨蛋全部撿拾起來，放進了鋪滿蘆葦?shù)幕@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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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健步如飛地回到家中，全家人一起分享著我的勞動收獲，都沉浸在意外的歡樂中。
第二天到學校后，我把此事告訴了小伙伴們，大家都感到詫異，要一看究竟。放學時，他們歡快地來到我家，我無比自信地打開存放鴨蛋的粗陶罐蓋，卻發(fā)現(xiàn)只有三個深綠色的小鴨蛋，而那兩個淺黃色的大鴨蛋卻不見了蹤影。我頓時傻了眼，感覺很沒面子，怕同學譏笑我虛報說謊呢。
正當這時，母親面帶微笑地從外面回家來了，她和藹地告訴我們，當時一看到五個鴨蛋，她就認定那兩個淺黃色鴨蛋是家鴨蛋，聯(lián)想到鄰居王奶奶家的大麻鴨經(jīng)常好丟蛋。今天早上，我上學后，母親就帶著一串剛剛包好的紅豆粽子和那兩個鴨蛋，給王奶奶送去了，老人家高興的不得了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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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月穿梭，兒時的許多記憶早已湮沒在故鄉(xiāng)的池塘中和歲月的長河里了，獨有當年發(fā)生在端午節(jié)前的這件小事，卻歷久彌新：母親淳樸善良的形象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里，讓我不斷想起“向水覺蘆香”的詩句，其中裹著濃濃的鄉(xiāng)情，飄著蘆葦?shù)那逑?，沁人心脾，令我永遠銘記！
END
文字 |?吳學海圖片 | 由AI生成編發(fā) | 全媒體編輯 周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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